这(zhè )段(duàn )时()(shí )间(jiān )每(měi )隔两天的半夜我都要去一个理发店洗头,之前我决定洗遍附近每一(yī )家()(jiā() )店(diàn ),两个多月后我发现给我洗头的小姐都非常小心翼翼安于本分,后来终于知道()原()来因为我每次换一家洗头店,所以圈内盛传我是市公安局派来监督的。于是我改变()战略,专门到一家店里洗头,而且专门只(zhī )找()(zhǎo )同(tóng )一(yī )个小姐,终于消除了影响。
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种很强烈的夏天的气(qì )息()(xī() ),并且很为之陶醉,觉得一切是如此美好,比如明天有堂体育课,一个礼拜以后秋游,三()周()后球赛,都能让人兴奋,不同于现在,如果现在有人送我一辆通用别克,我还会挥挥手()对他说:这车你自己留着(zhe )买(mǎi )菜(cài )时(shí )候()用()吧。
我的旅途其实就是长期在一个地方的反反复复地重复一些事(shì )情(qíng ),并且要简()单(),我慢慢不喜欢很多写东西的人都喜欢的突然间很多感触一起涌来,因为我发现不()动()脑子似乎更加能让人愉快。 -
后来我将我出的许多文字作点修改以后出版,销量出奇()的好,此时一凡已经是(shì )国(guó )内(nèi )知(zhī )名的()星(),要见他还得打电话给他经济人,通常的答案是一凡正在忙,过(guò )会儿他会转告。后来()我()打过多次,结果全是这样,终于明白原来一凡的经济人的作用就是在一凡的电话里()喊: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忙,请稍后再拨。
然后我去买去上海的火车票,被告之只能买到()三天后的。然(rán )后(hòu )我(wǒ )做出了一个莫名其()妙()的举动就是坐上汽车到了天津,去塘沽绕了一圈(quān )以(yǐ )后去买到上海的票子,被告()之()要等五天,然后我坐上一部去济南的长途客车,早上到了济南,然后买了一张站台票(),爬上去上海的火车,在火车上补了票,睡在地上,一身臭汗到了南京,觉得一定要下车(chē() )活(huó )动(dòng )一(yī )下,顺便上了个厕所,等我出来()的()时候,看见我的车已经在缓缓滑动(dòng ),顿时觉得眼前的上海飞了。于是我迅速到南京()汽()车站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票子,在高速公路上睡了六个钟头终于到达五角场那里一()个汽车站,我下车马上进同济大学吃了个饭,叫了部车到地铁,来来回回一(yī )共(gòng )坐(zuò() )了(le )五回,最后坐到上海南站,买了一张去杭州()的()火车票,找了一个便宜(yí )的(de )宾馆睡下,每天晚上去武林路洗头,一天爬北高峰三次,傍()晚()到浙大踢球,晚上在宾馆里看电视到睡觉。这样的生活延续到我没有钱为止。
此后我()又有了一个女朋友,此人可以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,她是(shì )我(wǒ )在(zài )大(dà )学里看中的()一个姑娘,为了对她表示尊重我特地找人借()了()一台蓝色的(de )枪(qiāng )骑兵四代。她坐上车后说:你怎么会买这样的车啊,我以为你会买()那()种两个位子的。
最后我还是如愿以偿离开上海,却去了一个低等学府。
其实离开上海()对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,只是有一天我在淮海(hǎi )路(lù )上(shàng )行(háng )走,突然发现,原来()这个淮海路不是属于我的而是属于大家的()。于()是(shì )离(lí )开上海的愿望越发强烈。这很奇怪。可能属于一种心理变态。
我有一次做什()么()节目的时候,别人请来了一堆学有成果的专家,他们知道我退学以后痛心疾首地告()诉我:韩寒,你不能停止学习啊,这样会毁(huǐ )了(le )你(nǐ )啊(ā )。过高的文凭其实已经毁了他()们,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。因(yīn )为(wé()i )谁()告诉他们我已经停止学习了?我只是不在学校学习而已。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的(),每()天不知不觉就学习了解到很多东西。比如做那个节目的当天我就学习了解到,往往()学历越高越笨得打结这个常识。
……